2010年2月5日星期五

疊影迷情之 76《智者的幽默感》


智者的幽默感 Humors of the Wisdoms

  上文由於太長,尚有許多話意猶未盡,祇好分拆上市,若有人嫌我絮叨,別看就是,有時候幽默感因人而異,就像看齣電影,你覺得好看,我覺得難熬,其理相若,也不必你認為自己的學識修養稍高,與人家不同層次。

  我不能過份自謙說自己沒幽默感,過份自謙就是虛假了,否則誰有興趣看我大灑口水,我的丁點兒幽默感是後天培養,在我唸中學時期我幹上了業餘畫漫畫幫補自己開銷,否則家裡哪有那麼多閒錢給我去買票看電影?

  畫漫畫就要有幽默感,當年不像如今,諸君可看現下蘋果日報副刊「名采」版最低一段的漫畫,朱德庸的不算,他已自成一格,偶有佳作;但逢星期一到星期三的那位漫畫作者,一是他在塗鴉,一是祇有他才知道自己畫的是什麼題材,不是高深,而是低於三歲幼童的想法,成年人也無法跟他那境界互通,他有幸是讓名采版的專欄作者和編輯才看得懂,而我的朋友常掛電話來問我他畫的是什麼?雖然我也曾為該報效力,友儕就以為我看得懂,本來蘋果日報算是我舊僱主,我也不應該肆意批評,但作為一份大報,這樣胡亂刊登這些令讀者看了啼笑皆非的漫畫,就是對讀者不負責任了,我早已看不慣,不能不說,否則就是「愚忠」了,真的可惜我們報刊上的漫畫總是種不出「花生」來,我說的是「花生Peanut」漫畫,難道這是與水土有關?

  不過總括來說,中國人的幽默感比不上老外多,我以前跟一群在各大飯店工作的老外混在一起,他們有個經常聚會的組織,叫「寂寞的心俱樂部 The Lonely Hearts’ Club」,這跟披頭四的名歌祇欠了後面一個「Band」字。

  有個老外是我很要好的朋友,他常提攜我,有一次他跟來香港遊覽的性格大演員彼得烏斯汀諾夫Peter Untinov茶敘,他也叫我陪席。

借用了「瘋狂雜誌MAD MAGAZINE」 之漫畫 (作者 基勒 Clarke)


  這大胖子彼得在電影裡見得多了,演戲是無懈可擊,一流一的大配角,可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說話每有睿智更有幽默感,我對他說:你跟尤伯連納一樣是多國血統的優質品種,他說:「我跟尤伯連納有些不同,我的家族祖先血統是跨了半個地球,而有一條弧線支柱路徑(Supporting Route) 蹤跡可尋,而他的血統像粒跳豆,在地球上跳到那裡就沾一些血統,誰比較優良就難說了,不過優良血統與運氣扯不上連帶關係,所以他能當上主角,而我祇是當上配角(Supporting Role)。」彼得烏斯汀諾夫這樣開玩笑的用兩個詞語來說,頗有急才和智慧,也就是拐彎說了他比尤伯連納優質。

  多年前還是董建華時代,我曾被一向合作慣了的旅行社臨急臨忙召到北京去,要為一個老外大客戶寫座位名字卡(Tent Card) ,因為我中英文書法勉強見得人,大客戶請的是國家重要人物,他不想用電腦打字打印出來,要求的是筆在花紋紙上有破陷的味道,那天我突然接到任命時是在深圳跟「事頭婆」和她家人在一起到深圳渡周末,第二天是她生日,我也要申請批文才能臨時出差,那天是星期天,我臨急買了最貴的經濟客位飛機票到了北京,才踏上海關,旅行社職員跟政府專員已在關口接我,連排隊等候也免了,況且是外頭有紅旗轎車送我到「北京記者俱樂部飯店」去,我到了才知道是為基辛格做點小事,真的是勞師動眾。

  也好我有幸跟基辛格做過事,那次是他的顧問集團在北京和香港宴客,我第一天工作就要在下午四時前寫好三百塊中英文座位卡,我幸不辱命,早上九時工作到十一時已完成三份之二,顧問團的老外工作人員要核對座位卡名字有沒有錯誤,她們請我先歇一下,我就可以在飯店裡逛一逛,更幸運的是就碰上基辛格跟他的洋朋友在飯店大堂處散步,我是小土豆,祇可以跟他保持距離遠觀這位偉大人物,當時有一男一女的中國青年人,分別拿著他著作的書,一本是英文版,一本是中譯版走上前去,求他在書上簽名,他指著那本中文譯本搖搖頭說:「對不起,我不懂中國文字,雖然印上了我的照片,但我不知道這本書內容是不是罵我的,所以我不能簽。」而那位男青年人說:「基辛格先生,這本是英文版,你懂英文該可以簽名字吧。」但基辛格急才就是急才,也搖搖頭說:「當然我不會簽,我怎知道這本書是不是台灣出的翻版書呢?」他這式連招帶打就拒絕了為兩個人所拿的書簽名了,這猶太裔偉人就是有的是急才,不能讓我不佩服他,其實以他的名氣又怎可以阿豬阿狗拿本書來也依人家指示隨便簽上大名呢?萬一他簽了,人家拿去賣豈不是便宜了別人?

  後來一直幾天我也要跟大隊從北京飛回香港,繼續跟他做同樣書寫書法工作,他住在九龍半島大飯店,我一連幾天都留守在大本營宴會廳房間默默工作,但聽到他不少趣事,這還是留待以後有空再談這位時代偉人吧。

  基辛格是猶太裔人,而猶太人是特別聰明有急才,也有幽默感,比其他民族強,雖然我吃過猶太人的虧,但分開來講,我是相當佩服這個民族。我在拙文第26篇(三個醃漬酸瓜) ,也說過三個猶太裔編導的事,又趁機在此推銷文章了。

  猶太人不乏幽默感的智者,民族性格有點刻薄,會將智慧混合性格渾然在談話中說出來,每有睿智。有個笑話說:「一個牧師上了天堂,天使長基比奧Gabril派給他一輛腳踏車,他坐著腳踏車時,卻讓他看見天堂裡的神父都是坐小轎車,他心裡不甘,對天使長說:「這個是基督教的天堂,而我們是信奉上帝的兒子耶穌的,為什麼神父是配給坐轎車,而我是坐腳踏車呢?」天使長對他說:「你知道嗎?天主教是信奉耶穌的母親,母親地位比兒子高當然要厚待了。」第二天,牧師碰上天堂裡的猶太教拉比,而他們坐的是豪華大轎車,牧師又向天使長申訴了:「這裡是基督教的天堂,拉比是猶太教,他們反基督耶穌的,為什麼他們坐的車子是最好的呢?」天使長小聲地跟他解釋說:「誰叫他們是耶穌的同鄉呢?」也有個猶太裔朋友跟我說個幽默的笑話:「上帝令我們是中東地區最聰明能幹的民族,但是別說上帝是偏心的,祂讓我們住的是中東唯一沒有石油出產的地方。」

  我妹妹在美國的誼父是猶太裔學者,妹妹說他生前每有急智,說什麼也可聯想出笑話來調侃,有一次他應邀香港大學來香港當顧問工作,我和父母請他吃晚飯,當夜他說笑話不絕,儼然是他坐著邊吃邊表演「脫口秀」(香港人稱為” 棟篤笑” ,聽過他這樣有學問的人表演,所以至今我看詹瑞文之流祇屬小兒科,軟硬天師更是「雙重」小兒科了,他說以前聽過一個笑話是關於李鴻章的,說:「李鴻章某次到法國,法國總統請他吃飯,炫耀法國美食,飯後問他道:清廷的外交大史,你認為世界最好吃的菜是什麼地方呢?李鴻章略抬頭(那位教授說到這裡還附送些表情)沉思片刻說:「世界上最好的菜,第一是廣東菜,第二是京菜,第三是四川菜,第四是上海菜,第五是湖南菜…..。」然後一直數下去,數了老半天也還沒說到法國菜,足令那法國總統氣得「吹鬚碌眼Blow up his beard with his ox’s eyes」了。

  我還記得我妹妹跟我說過一個關於猶太人的笑話:有一群老外在中國餐館內吃罷晚飯閒談,其中一人說:「全世界也有猶太人,不知道中國有沒有呢?」另一個人說:「既然我們在中國餐館內,何不找個服務員來問一下。」於是他們找個服務員來問他:「請問中國有沒有猶太人(Chinese Jews)呢?」服務員想了片刻說:「各位稍等一會,我進廚房裡問一下再回答你們。」過了一會兒,服務員轉回來對幾個老外說:「廚房裡的人說,我們有橘子汁(Orange Juice) 、鳳梨汁(Pineapple Juice) 、蘋果汁(Apple Juice) ,但是沒有Chinese Juice。」。我在早年跟幾間大飯店的老外談生意時,若跟他們討價還價,每當他們拗不過我時,老是戲謔對我說:「You really a Chinese Jew。(你是個如假包換的中國猶太裔人) 。」我祇當之是恭維話,就是我有小聰明才把你們老外吃定了。

  說到「棟篤笑、脫口秀」每處地方都有,卜合Bob Hope是老行尊,他生前喜歡到處去勞軍,拿著他最喜歡的運動器材高爾夫球棒站台說笑話,其實他是有「智囊團」先為他擬寫好笑話稿,他記下來表演他的記憶。我以前到拉斯維加斯及加勒比海坐郵輪旅行,看過不少表演脫口秀的表演,也各有千秋,而脫口秀就是我們國粹的「相聲」,所不同者是脫口秀是單人做秀,相聲是兩人在台上鬥嘴,互相揶揄,不過中國人的民族性就是喜歡看人家明爭暗鬥。

(下,承接上篇完了)
(2010年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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