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10日星期日

疊影迷情 35《臭豆腐文章有感》

臭豆腐文章有感

  疊影迷情之觀影及懷舊的文章不是天天執筆,也寫了三十多篇,也沒正式在任何地方公開過,只憑電郵傳給十多位朋友閱讀,朋友讀後反應不一,是兩個極端,有的經常來電給我鼓勵,有的苦口婆心奉勸我別再沉迷寫作,說我不是行文的材料,而且讀來沉悶,沒有文章的韻律,有如囫圇吞棗,看而不知其味,不如不寫也罷,評語不論好壞,我也一併接受,鼓勵的話對我來說無疑是注射了一枝強心針,批評的話我也該銘記在心視作反省之用。

  如此,拙文就如臭豆腐,有人嗜之如飴,有人惡之如穢,我自知寫作並無天份,只是隨意而為之,筆隨心意,完全是舒發心情,我也喜歡讀有感情的文章,我是多寫多練習才有寸進,正是「井淘三遍吃甜水,人唯勤練方成材」。

  對於寫電影文章,我已說過多遍,不擅長寫影評文章,擬文批評一部電影好壞,我認為貶評之餘也該有自己的建設性提議,也只是我個人觀感而已,絕不會強逼人家接受我的見解,否則就有點法西斯主義了,我數位朋友都認為我看電影懂個鳥?我也不否認,看電影我絕不能跟他們相比,他們看得多,書讀得比我多,但每部電影給每個人的觀感都不一樣,同樣我也不否定別人對某部電影的觀感。

  也正如品嚐一道好菜,你說好,我也說好,但口味有若指紋,人人各異,「一片炖肉嚼味多」,好在那裡?有人說是味道濃得剛好,有人嫌甜,有人嫌淡,有人說是廚師手藝高,各有各說法, 總不能強逼別人跟你的味覺一樣。

  我寫文章時儘量寫得輕鬆好玩,但我的性格並非玩世不恭,看來是中國人的幽默感愈來愈稀薄,朋友說的一句話也很中聽,你認為是寫得風趣幽默,但人家認為不好笑,你就是白幹了,但我卻認為盡了力,好笑與否各隨尊便,一幅漫畫,一段笑話,也不是可以引所有的人發笑,正如以前君王御前的弄臣也不一定每次都可以令朝廷上下發笑,其理相若。

  最近我買了一本暢銷幽默散文集「與手說話」,是翻譯本,書的封面印著:「非常易讀,非常有趣,非常吸引人」,單是寥寥幾句就令我掏荷包買了,但看了十多頁,內容除了引經據典外,我從沒感到有趣,反之我把書放在床頭,用以治療失眠,卻是效果奇佳,每次都是看同一頁幾行已經自然失去知覺了,我本來以為看了這本書會增加我的幽默感,其實不然,古語有云:「盡信書不如無書」,此語不虛,原來這本書是給高級智識份子看的,只有少眾才領悟到女作者的幽默感,我這等粗淺之輩買了這本書只好挪作別用。

  我喜歡看幽默感的書,不一定是笑話書,流行小說中我最喜歡看羅倫斯山打仕 Lawrence Sanders的作品,這位美國作家老而彌堅,成名得晚,他49歲才完成第一本小說「安德遜的錄音帶 Anderson’s Tape」曾被導演薛尼盧密Sidney Lumet改編為電影「大盜鐵金剛」,寫的是鈕約警探愛德華狄南尼 Edward X. Delaney辦案的經歷偵探小說,後來以此角色續寫了「第一死罪 The First Deadly Sin」,共寫了四種死罪,寫得文筆流麗,趣味盅然,法蘭仙納杜拉還演過狄南尼這老幹探角色,「大盜鐵金剛」由辛康納利Sean Connery、戴安卡儂 Dyan Cannon及馬田波森Martin Balsam合演。

  另外是電影「驕陽似我 The Cider House Rules」的原作者尊艾寧 John Irving,他也一樣是行文風趣幽默,妙不可言,他作品改編為電影的還有「鈕咸瑞酒店 The Hotel New Hamshire」和「阿甲晒命 The world According To Grap」,由羅賓威廉斯 Robin Williams演阿甲、還有瑪麗白赫Mary Beth Hurt及格蓮哥絲 Glenn Close演阿甲的母親,最妙的一場是他的妻子偷情,跟情夫駕車外出,在車上口交,「砰」的一響,發生交通意外,下一場是醫生告訴躺臥病床的情夫說他變了「公公」。這兩位作者作品都是文字藻麗,在我名單內排名不分先後。

  亦有人說我的疊影文章是說外國舊片居多,怎不寫港產片,這種文章結集成書也沒有市場價值,即是說不會有人買來看,摰友秦天南引述他一位朋友對他說:「秦先生,現在哪有人會看舊片?」其實我跟秦君口味相同,喜歡看經典電影,不是我們不肯接受新事物,只是覺得許多經典電影真的拍得不賴,描述情感比新電影好,而且溫故知新,又有何不好?難道大仲馬、莎士比亞、馬克吐溫的小說如今沒有存在價值嗎?若是我們不看舊片,也不會發現深作欣二執導的「華之亂」功力比黑澤明不遑多讓。

  說起來,我是78年開始寫作,寫了兩本劣作小說,連自己也過不了眼,就擱筆不寫了,後來連那家出版社也倒閉了,過了多年,在2001年秦天南老是鼓勵我再執筆,但我一直沒興趣再執筆,在02年我去了旅行回來才再執筆寫了幾篇劣作,又不繼續下去,直至07年金炳興伉儷過港逗留一天,當夜由張潛先生請吃晚飯,席上我說及一位朋友近況,金爺對我說為什麼你不執筆寫下來,這才經他當頭棒喝,打通了閉塞之穴道,內心有點衝動想再寫作,但拖拖拉拉,直至08年有位朋友身故,寫了一篇長文悼念寄電郵給予列孚,以後才再開始寫作。

  在此也衷心感激金炳興和秦天南,是他倆獨具慧眼看得穿我喜歡寫作,尤其是秦天南,他每次收到我的電郵也從澳門掛電話來鼓勵及給予意見,人生得此知己夫復何求?更要感謝在澳洲僑居的邢寶莊先生,他收到幾篇拙作也致電鼓勵在下,有了他們的鼓勵我會再接再厲寫下去,不管文筆如何,也不可令他們對我失望,再不能做事半途而癈了。

2009年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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