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裡的香煙
香煙在香港幾乎日漸成為違禁品了, 香港的硬盒裝香煙, 不單加上警告句子, 還彩色印了驚心動魄的吸煙危害健康的圖片, 足可說是圖文並茂。
吸煙是個人權利, 香港特區政府自2007年一月開始, 許多公眾場所都不准吸煙, 特區政府是有意趕盡殺絕吸煙客, 說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尊重人權和給予市民有極大的自由度, 這點確是有點保留。
不過荷李活電影現在也適應潮流, 拍攝的時裝電影再不會有吸煙鏡頭, 若是時代背景是40至80年代的話, 才有片中演員拿著香煙出鏡, 表演吞雲吐霧。
香煙在電影裡只是小道具, 觀乎許多經典電影裡香煙這種小道具帶出了不少令人難忘的情節, 而不少荷李活影星也是老煙槍, 管它危害健康與否, 吸就吸, 生死有命, 例如堪富利保嘉, 他在鏡頭前老是煙不離手, 在「北非諜影」裡他吸煙還帶著幾分愁情哀怨, 形象令當代的女人心碎, 虧跟他談戀愛及接吻的女星也不計較他滿咀煙臭。
而老而彌堅的佐治賓斯, 不論幕前幕後都咬著雪茄煙, 像是稚齡兒童吸吃棒棒糖一樣, 他活到九十多歲, 吸煙是視乎各人體質而已。
在「美國黑幫」電影裡的開頭, 丹素華盛頓就是吸著雪茄, 跟著點火把澆滿全身汽油的對頭燒死, 那場戲他演得很冷很酷, 但人燃燒起來, 拍攝時周遭環境一定熱烘烘的。
說到吸食雪茄, 令人難忘的是「錦繡山河烈士血」裡的羅蘭士夏飛, 他扮演的美國開拓疆土時的少將, 鎮守美國侵佔了墨西哥的邊疆地帶阿拉莫, 糾集了二百多名散兵游勇對抗四千名墨西哥正統軍隊, 他站在阿拉莫城頭, 咬著小雪茄, 對來招降的墨西哥將領擺出一副不值一屑的酷表情. 若無其事地擇下小雪茄, 燃點了守城大炮的火藥引線, 把對面的敵軍部隊炸個稀巴爛, 連站在他身旁的邊疆遊俠大衛谷賈, 尊榮也看得暴了眼。一眾演出該片的演員, 不管吸煙與否許多都死於癌症, 只因為作為導演及製片的尊榮, 選擇拍攝電影的地點以前曾是冷戰時代的核爆試驗場, 核爆幅射歷久不散, 那片廣闊平原才是蘊藏殺機。
後來影嚮了義大利麵條牛仔片導演沙治里昂尼, 他執導的「獨行俠決鬥地獄門」(The Good, The Bad and The Ugly), 其中一場是「好人」奇連伊士活發現「醜人」伊艾和域, 在南北戰爭屍橫遍野的舊戰場上想開溜, 奇連伊士活拿著半截雪茄, 點燃了他一腿踏著的大炮火藥引線, 隆的一響, 把溜逃得快的伊艾和域轟得彈到半天高, 跌下來屁股可受罪了。
當年奇連伊士活咬的小雪茄成了他的標誌, 一時之間男仕部爭相仿效, 不時看見男仕咬著小雪茄引以自豪, 幸而沒有具引線的大炮, 否則也會燃點了。
到了奇連伊士活在義大利拍了幾部獨行俠西部片成了名, 衣錦還鄉, 他本來只是美國電視片集「Ride High」裡的二線演員, 他跟導演唐薛高合作, 在拍攝「獨行俠千里送貞娘」時, 主角奇連伊士活為協助墨西哥老百姓對抗侵佔領土的法國軍隊, 他也是站在城頭, 咬著小雪茄, 處變不驚兼慢條斯理擇下小雪茄, 燃點了左手拿著的炸藥引線, 把炸藥拋向城牆下的法國軍隊, 把他們炸得人翻馬倒, 跟著眉頭緊縐, 瞇起眼睛, 擺出他的招牌表情, 夠酷夠冷靜. 再把小雪茄塞回嘴上, 深吸一口, 別讓小雪茄熄掉, 又依樣畫葫蘆, 再拋出另一束炸藥。
在亞倫狄龍與查理士布朗臣合演的「賊兄弟」，結局時是由查理士布朗臣咬著的一根香煙作結，這段戲容後再談。那一根小道具香煙確是被導演處理得戲味盅然。在亞倫狄龍演的「獨行殺手Le Samourai」片中, 他是個老煙槍Chain Smoker,在開場後十五分鐘內已抽了三根香煙, 破了電影中個人抽煙紀錄，他的扮相是頭載氈帽子, 外穿睛雨大衣，就像「北非諜影」裡的堪富利保嘉扮相, 堪富利也是個老煙槍, 在許多部電影裡都煙不離口。
以前打火機還沒今天的普及化, 抽煙者要用火柴點煙, 有迷信者說一根火柴不能點燃三根香煙, 說點燃到第三個的時候, 第三者會死亡, 那其這毫無根據的迷信源自電影「決戰琉磺島」片中的一段戲, 那部電影由尊榮主演, 說第二次世界大戰美軍反攻日軍佔領琉磺島的慘烈戰事, 在戰壕裡有人用火柴點煙, 傳至第三者點燃時, 就遭冷槍擊中喪命, 他們解釋說: 「在黑暗中第一個刷亮了火柴, 遠方的敵人就看見火光, 挺槍, 到點燃至第二個人的香煙時, 敵人在瞄準目標, 至第三者時, 放槍, 遭殃的是第三者。」不過如今已甚少人用火柴點燃香煙了, 這荒誕無稽的迷信已成為裊裊炊煙, 在時光中流逝了。
女星安德莉夏萍在「花都奇遇結良緣」裡有一場戲, 她跟和路達麥陶在巴黎的漁市場咖啡室裡晤面, 她向和路達麥陶要了一根香煙, 卻把香煙的嚧咀拔掉, 說是要直接抽才夠勁兒, 此乃電影情節, 切勿模仿。 她在另一部電影「珠光寶氣」裡的造型是梳高髻, 穿黑色晚禮服, 儀態萬方, 拿著長煙咀, 最近看見有模特兒仿效她這造型, 由於禁煙之風成為時尚, 那模特兒手上長煙咀欠奉了, 那就像欠缺了些東西, 更不相像了。
在「色戒」這齣戲裡, 湯唯和王力宏一夥香港大學的大學生, 在香港電車上層嬉鬧, 一名女生把香煙遞給湯唯演的王佳芝吸了一口, 然後高舉香煙說: 「王佳芝吸過一口的香煙。」幾名男生爭先恐後的來搶著想吸第二口。
一根香煙傳來傳去經幾個人抽絕不為奇, 在多部電影中也見得著, 尤其是在監獄片裡更屢見不鮮, 有些電影描述頹廢青年抽大麻(大麻也算是煙草吧), 大麻稱為Grass「草」, 抽大麻俗稱「隊草」或「嚼草」, 幾個青年坐在一起, 或在派對裡, 他們用牙籤插在捲上的大麻上傳吸, 供諸同好, 對於抽大麻, 我也有可怕的經驗, 奉勸諸君請勿嘗試, 那是在70年代, 我尚年幼無知, 參加派對, 沒有女伴的男性來賓聚在一塊, 有損友拿出家中培植的所謂精品出來, 細心捲好, 讓大家各抽一口, 他們知道我是初哥, 先旨聲明說: 抽了大麻的人會很亢奮(High), 那話兒會硬(Stone) 。大麻傳到我抽, 本來我真的怕吸吮別人的唾沫, 女性的唾沫則視乎情況而定, 但此刻眾目睽睽, 我旁邊的人又虎視眈眈, 我不能不抽, 就抽了一口, 就在那一刻, 我感到全身都僵硬了, 唯獨中間一點卻不硬, 我急得大叫, 害得人人叫我閉聲, 差點兒要來抿著我的嘴, 自始以後, 他們不敢讓我再抽一口了, 說我是浪費了他們的精品, 這樣也好, 省得我要再抽一次。
有關香煙在電影裡的運用不勝枚舉, 可寫出洋洋數千字, 但在這裡先暫停為止, 否則以為我是宣傳吸煙, 此乃罪大惡極, 本人擔當不起。
2007/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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