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18日星期一

疊影迷情之 64《珠光寶氣冠夏萍 The Sparkling Hepburn》

珠光寶氣冠夏萍 The Sparkling Hepburn

  說到黑白片裡的安德莉夏萍像一幅單色素描,一張水墨畫,層次分明,盈溢出淡淡的雅意,在闊銀幕彩色片裡,她像一幅水彩或油畫,更是清翠玲瓏。

  1960年她拍了尊候斯頓John Huston的「恩怨情天The Unforgiven」,跟奇連伊士活Client Eastwood導和演的同名、甚至中文片名也相同,也同樣是西部片,不過前者是打紅印第安人,後者是牛仔打牛仔,這次她配畢蘭加士打Burt Lancaster,銀幕上的硬漢,在銀幕上最愛咬牙切齒,露出他一排雪亮整齊的牙齒,可惜當年不流行找明星拍廣告片,否則牙膏商會找他作商品發言人。他演她的大哥,這名大哥看見別的男人打她主意必以鐵拳對待,片裡一名印第安人混血兒尊薩遜John Saxon祇是在牧場欄杆處輕挑掉她長髮上的芒刺,也被他拖下馬背飽以老拳,結局是跟印第安人部族作殊死戰後他倆結成夫婦,原來她是個檢回來的印第安人女孩,由老畢夫母收養,養育成人,想深一層就是跟中國人的童養媳差不多,尊候斯頓把電影拍出情義,當印第安人酋長要求老畢父母把她交出來時,老畢兩名弟弟決意不幫家人維護一個印第安人女子而策馬進城避戰,但後來老畢跟幼弟戰至彈盡援絕時,他們良心發現趕回來聯手對抗外敵。而老畢其中一位弟弟是由奧迪梅菲Audie Murphy來演,他是真的得過勳章的第二次世界大戰英雄。

  在「恩怨情天」裡她是蓄了一把長而充滿光澤的秀髮,翌年她和佐治畢柏George Peppard合演了「珠光寶氣Breakfast at Tiffany」,她秀髮垂肩,倚坐後窗窗口邊緣,輕撫吉他弦線,在下午懶洋洋的陽光下唱出名曲「月河Moon River」,佐治畢柏在樓上伸出半身來欣賞美景,這部片裡她演一個拋夫棄子從鄉下到大城市裡當人家情婦謀生的奇女子,時代不同,地域不同,現今現實上大陸也有很多跟她角色一樣的女子,發生大同小異的故事,當然沒她那種獨特氣質,也不會碰上像佐治畢柏那般英俊的小說家痴情男,電影是虛幻,現實就是殘酷的現實,她在片中的經典造型是結了高髻,身穿黑色長裙晚禮服,戴長白色手套,手持長煙槍,就是扮風塵女子也格調高貴,令杜楚門卡波拉Turman Capote的短篇小說生色不少,後來很多女人仿此造型拍過硬照,但扮相雖似,甚至再用電腦添加修改,仍是沒法造出同樣的韻味和品味來,原裝就是品牌。

  她已成為人母,扮演少女角色也不適合了,她跟比得奧圖Peter O’Toole合演了盜竊片「偷龍轉鳳How to Steal a Million」,穿的是名家設計的白色連帽子套裝,別具一格,她明眸皓齒,仍保持一份吸引人的稚氣,當年的才子佳人用一根澳洲土著的回飛棒搗亂了羅浮宮內的敏感防盜系統,搞得天翻地覆,把名畫偷來偷去,也算得上是妙想天開的奇招。

  由少女轉為少婦,她拍了「花都奇遇結良緣Charade」,配搭風流倜儻的加利格蘭Gary Grant,導演是史丹利杜倫,兩個明星都屆中年,因她的丈夫意外身亡而結識,她演得佻皮,加利也不分伯仲,有一場是他在她巴黎的小旅館房間內為逗她開心,和衣淋浴,還要裝出「鬥雞眼」硬滑稽表情,他要耍出渾身解數才能配得上她,在片中她是個小鳥依人的少婦,愛撒嬌,要依賴男仕的小心呵護,哪個男仕不想女伴像頭小貓?方能顯出自己「Feel like ten feet tall擬似昂堂七尺」大丈夫,後段有一場她和他坐在出租車車廂內,撒嗲說是他害得她跑得腳痛,她脫了半高跟鞋,要他為她搓揉腳巴子,我想許多女影迷看到此處也會甩掉高跟鞋,不過是自己伸手下去按摸,哪有她的好福氣呢?這正好讓加利格蘭處處表現出男仕的翩翩風度,銀幕上迷倒的是她,銀幕下迷倒的是無數的女影迷。

  成熟了的她又跟威廉荷頓再度合作演出「巴黎繽紛錄Paris when it Sizzles」,兩人十數年後再重搭檔,但落在導演李察昆Richard Qunn手裡卻舞不出什麼繽紛來,看威廉荷頓扮個編劇作家,又是幻想又是現實,卻是跟現實脫了軌。

  說了這麼久也該說到我最喜歡的「儷人行Two for the Road」了,這齣戲我看了不知多少遍,但仍意猶未足,這部由史丹利杜倫執導的作品我在各篇文章裡屢有提及,就是我熱愛極深,行文間不經意又寫一些出來了,在此不多寫了,她在這套片裡由少女扮到少婦,電影是時空交接,但段落分明,雖有人視為小品,但我則視為佳品,我還把這片視作我的婚姻寶鑑。

  她也演過兩齣舞台劇改編的電影,一部是改編自蕭伯納作品的「窈窕淑女My Fair Lady」音樂舞台劇,在原來的音樂舞台劇本是由茱莉安德絲Julie Andrews演出,但她歇望演出這角色,結果她爭取成功演出電影了,不過幕後代唱是尚未成名的茱莉安德絲,這部電影拍法也像舞台劇,佈景更加富麗堂皇,有鏡頭的活動,但整套片就是在片場完成,蒼白無生命但卻塗艷脂抹濃粉,但有了她演出才令影片生色不少,還在當年的奧斯卡獲十項競逐提名。

  另一齣是「奇謀妙計女福星Wait Until Dark」,全片劇情祇需要在一個空間裡發生,說她扮演一個盲女惡鬥一群毒販兇徒,就是要等到黑漆一片她才能大展神威,利用家裡熟悉的周遭環境克勝,遺憾的是我從沒看過原裝舞台劇,難作比較,電影的高潮是在黑暗中摸索進行,若在舞台上看意境有點仿似京劇的「三岔口」,也是演員在黑乎乎環境裡表演整劇,舞台劇改拍電影由熟手老工來執導錯不了,導演是泰倫仕楊Trence Young,他拍過第一部和幾部007占士邦片,贏得金漆招牌,拍來稱職不過,合演的是李察肯瑪Richard Crenna,他一臉老實卻演的是奸角,真的正如廣東俗語說:「好眉好貌生沙蚤」,他演過不少電影,就是與史泰龍合演的「第一滴血Rambo」裡那位正氣凜然的藍保上司。

  她再演了幾年戲就淡出影壇,不像其他女星像茱莉安德絲等仍活躍,戲癮難熬,就是演人家的婆婆也要亮亮相,她寧可投身於慈善事業,後來她跟辛康納利合演了「羅賓漢與瑪麗安Robin Hood & Marian」,導演是李察里士特Richard Leaster,她演的也是英國貴婦瑪麗安,故事是說英雄與美人皆遲暮,在最後一個鏡頭是一枝箭射中了潰爛的蘋果,喻意甚深。

  寫她也祇可到此為止,雖說是蜻蜓點水,竟也變為蜻蜓涉水,一寫也寫了幾千字,也要就此擱筆,容後再談了。

2010年1月16日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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